新编古春风楼琐记

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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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悲吟
　　                     ——陈弢盦晚年哀感
　　
　　    橘洲老人陈弢盦，在甲申中法战役后，清流党失势，便放归故里，居乡从事办学造路，并在他所居之螺江筑沧趣楼，又在鼓山建听水第二斋，大有终老之意。
　　    光绪末年，张之洞入枢廷，丁未九月，朝旨：
　　    振兴国势，必先简拔人才，朝廷侧席求贤，全赖内外臣工，虚心访荐，着京内外各部院督抚等公同访求，详慎甄择，

古楼轶事
　　                                 ——西湖道村兴亡记
　　
　　  前清光绪末年，杭州西湖有个新建的别墅，叫做“道村”，那时六桥三竺间，还没有披上时代新衣，风景天然，仍含着“西湖六条桥，一枝杨柳一枝桃”的古谚。
　　  道村建筑，开了风气之先，仿照上海楼房的建式，不过仍偏于中国老式的格调，檐牙屋角，画栋雕梁，并盖了一座过街楼，横跨街心，联贯南北，楼长三丈许，足可敷设两席有余，凭阑俯眺，闾市繁华，尽收眼底，每逢衣冠宴集，行酒征歌，来往路人，望若神仙。
　　  楼

树大招风
　　                               ——“交通大参案”经纬
　　
　　  盛宣怀于辛亥春再起之后，急功好利，宣示“铁道国有”政策，做成了武昌起义的导火线。
　　    清廷起用袁世凯收拾残局，梁士诒因与袁关系极深，当然不会寂寞，充袁阁之邮传部大臣，据《年谱》载：
　　    项城再起，京师以内之事，先生主之，休战息兵，调停和议；如何派代表南下之步骤，如何促清廷退位之机宜；统一南北，联合各省；改革政制，措集财用，皆先生一身任之。
　　  可征其见信之深。
　　  及

刺    客
　　——汪精卫与袁世凯
　　
　　    在中国近代史上，袁世凯与汪精卫二人，到了盖棺论定，均是国家罪人，也可以说是历史上的失败者。
　　    这两个人，在短短四十年中，先后干下误己误国的勾当，“身死为天下僇笑”，是他个人的不幸呢??还是国家命运的不幸??九原有知，该也叹“九州铸铁真成错，青史无从覆旧基”了。
　　    一九一二年六月，唐阁倒后，佥壬竞进，挑拨离间，袁世凯和国民党隔阂日深。翌年，刺宋案起，二次革命，南北交战，演成破裂不可收拾。汪精卫呼吁停止用兵，宋案由法律解决。及癸丑失败

密    使
　　                       ——袁汪初交与合作
　　
　　    武昌的炮台，掀起革命的巨潮之后，当时北方形势摇摇欲坠——
　　    孤儿寡妇的小朝廷，膏粱纨绔的亲贵，惶惶终日，难以振作，那些受“洹上钓徒”控制的北洋统兵诸将，和“水竹邨人”徐世昌，多才善辩的杨度，沉默寡言的杨士琦，认为是袁宫保出山的缘会到了，由徐世昌孝敬了庆王一笔巨款，请他乘机奏请起用袁世凯。袁的企图是想利用革命声势，压迫清朝退位；把持局势来和革命党谈条件。
　　  他有函给梁士诒说：
　　  南方军

误用长才
　　                      ——张季子叹惜袁世凯
　　
　　袁世凯死后，张季直在其日记中，写了一段话：
　　    三十年更事之才，三千年未有之会，可以成第一人，而卒败于群小之手。谓天之训迪我民乎??抑之自为而已!!
　　对于袁氏之死，弦外之音，犹深惋惜。
　　  说起张季直和袁世凯，还有一份师弟关系。当光绪七年辛巳，吴长庆统率所部庆军，驻扎登州时期，张季直与泰兴朱铭盘，都在大营幕府。那年四月，袁世凯到大营求见吴氏，吴因袁的嗣父笃臣，是结拜兄弟，相见之下，询知袁是谋差的，便把

对不住，好久不上来看了。

巧劝绝食
　　                             ——章太炎不做祢衡
　　
　　章太炎《绝命书》有二。
　　在“苏报案”羁狱时，自忖必死，曾自写《绝命书》：
　　    上天以国粹付余，自麟之初生，迄于今兹，三十有六年，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惟余亦不任宅其位，繄素王素臣之迹是贼，岂直抱守残阙而已，又将官其材物恢明而光大之。怀未得遇，累于虏国，至于支那嵚硕壮美之学，而遂斩其统绪，国故民纪，绝于余手，是则余之罪也!!
　　口气何等雄壮!!
　　第二次，则是给他新婚夫人汤国黎的，文为：
　　

克主幕僚
　　                                ——夏午诒枉负生花笔
　　
　　  章太炎论袁世凯之败，说是：“由于以三人反对三人，梁启超反对杨度，张一麐反对夏寿田，雷震春反对蔡锷。”
　　    近人薛子奇则说他：“用杨度而天下之政客走开，用夏寿田而天下之幕府走开，用段芝贵而天下之军人走开，用梁士诒而天下之理财家走开。”
　　  都说得很恰当。杨、夏二人都是王湘绮门下弟子，杨皙子为洪宪六君子的主角，无人不知，夏则仅居赞襄帷幄的地位，注意的人较少，可是一九一六年七月十四日黎元

一代儒宗
　　                         ——沈寐叟之渊博
　　
　　  一九一七年到一九一八年间，沈寐叟居上海之“海日楼”，中外学人争向质疑问字，座客常满，俨为“一代儒宗”。
　　    他的学问之博，真称得起渊广无涯，对于中国古书固是无所不通，而最负盛名的是史学、佛学、诗学、书学，方面既多，又研究得那么到家，殊为难能可贵。
　　    寐叟为浙江嘉兴人，名曾植，字子培，号乙庵，又号巽斋。
　　    祖父沈鼎甫，曾做过工部侍郎，以清节著称，寐叟与弟曾桐早年失恃，依他祖父居北京，祖

一代词人
　　                            ——况蕙风晚年偃蹇
　　
　　    一九二六年丙寅，七月十八日，蕙风词人贫病死于上海，王观堂闻耗叹道：“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果何为哉??”
　　  散原老人也挽他一首诗：
　　几愁刦烬铸词人，江海流离去国身；
　　才并半塘相继尽，老余沤尹更谁亲??
　　卖文为活孤芳在，抱古何求万恨真；
　　傥起陶公咏贫士，垂名成就甑生尘。
　　    很贴切他的身份，几乎是冯幵所作《况君墓志》的简写。
　　    “半塘”即王幼遐，沤尹朱古微，都是

文人之穷困
　　                         ——李審言晚年潦倒
　　
　　    生为一个文人，尤其是中国的文人，大约在娘胎里就注下在生辰八字之外，更多一字——“穷”。至于穷老而坚，更是脱不了寒饿之厄的!!旷观历代，比比皆然。
　　    樊樊山在他八十六岁病死那一年，临终还念着“家国都无人养老”的句子，可见悲愤之一斑；樊山死时是一九三一年，和樊在同一年之内死的，还有一个江苏兴化的李審言，更是生时乏养，死后萧条，几至无以为殓。
　　    李審言名详，诗文都有根柢，精于“文选学”，并

为老不尊
　　                         ——通儒豪绅王葵园
　　
　　    王葵园逝世距今已四十多年了。他的遗著，如《汉书补注》、《水经笺注》、《荀子》和《庄子集解》、《续皇清经解》、《续东华录》等等，渊博平正，裨益后学不鲜，不愧一代通儒。
　　    葵园，名先谦，字益吾，长沙人，他的父亲是个“笔舌自给”的老塾师，他有两兄一弟一妹，不幸在他十几岁时，兄妹俱与他父亲先后病死。母鲍氏，艰窭之极，到了冬月犹穿葛衣，所以他很早便在长江水师响导营充书记。
　　    以后县试、乡闱连捷成

藏书妙招
　　                          ——叶麻子藏书故事
　　
　　    书摊上看见一本书，名为《双梅景暗丛书》，这是叶麻子骇俗取名的一种手法。
　　    这书早已闻名，现在给台湾专门搞翻印的书贾发现了，把它影印发行，叶麻子若还活着，一定又是一场臭骂。
　　    书虽标名为《双梅景暗丛书》，但另行却标着“郋园丛书第二种”，叶自题所居苏家巷的房子为“郋园”，晚年自署“郋园先生”，他所印的丛书不止一种，但似以这《双梅景暗丛书》最为世人所知的了。
　　    其他还有《郋园读书

惧内名士
　　                           ——鹤山老人的风趣
　　
　　    闺房静好，每多由爱生畏，爱之极，胥不免惧拂其意，而畏心生焉，“惧内”之称，贤者不免。
　　    远如陈慥之惧，已属尽人皆知；清代的郭意城，笃于伉俪，其夫人美而且贤，他舍不得远游，曾国藩要请他帮忙，他却推三阻四，曾便写了一封信激他道：
　　    旦夕思君，载饥载渴，跂望速来，俟李许返辔。便即放归，燕雁有代飞之候，鸳鸯少独宿之时，此亦天下之至情也……余前谓季高曰：“意城尝讥君有惧内癖。”季高曰：“彼则

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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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惟有廉节重
　　                            ——茹经老人唐蔚芝
　　
　　    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九日，在上海静安寺路一家的客厅里，三十几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向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请训。
　　    那老人穿着一身布袍，鬓发如银，端坐在一张藤制的椅子上，双目虽已失明，精神却十分饱满愉快。他训示门下弟子的，是油印好的一张纸，上面写道：
　　    方今最要者，气节二字而已!!余近曾撰联云：“人生惟有廉节重；世界须凭气骨撑。”诸君且深体斯意!!苟随波逐流，如羽毛之熔于洪炉，非吾徒

燕子来时，更能消几番风雨
　　夕阳无语，最可惜一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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