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回味

喇叭口收底的位置有口井，对面有条巷子可以直通新芜路，据说再往前还可以抵达北京路，想来就是如今中和路的位置。过了井，走几步，又过了左手一条通往南边长街的巷子后，就会感到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那人声喧哗和车来车往，仿佛前一晚的梦，隔了后脑勺留在后面。潜意识里，是井水吸走了喧嚣，还是大部分商业氛围从那两条通往商业街的巷子自然而然流走的缘故？？

　　此时才会留意到两边的房屋，巷子和脚下的路面。七十年代，路是青石板路，人走车行，岁月磨砺得每条石板都是中间微凹周边稍凸的圆润形状，青也多数成了浅赤带白。石板的缝隙间如两

小楼前右手就是通大菜市的横巷了。正对巷子的那家人，干的是归置鸭子，杀鸭子拔鸭毛处理内脏的粗活。江城人吃鸭子的传统和热情都很可观，这家的生意便也异常红火。路过的时候，常见到光皮鸭白乎乎挂成一排，大柴油桶里的煺毛水冒着热气，夹着不太真切的鸭子的腥气，一个板凳上的瓷盆里，凝结的鸭血娇嫩如豆腐。这家的老太太健壮，做事麻利，嗓门大，一口扬州口音的江城话常在我家院门响起，她和楼下的陈家是老乡。她的几个儿子都是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虎背熊腰，脸微红，脖子尤其粗，是街上顽童最敬而远之的。但也从来没见他们跟谁动过手，就连自己家

再过几个院子，街北是个大宅子了。巷子前一条小路，一直向北，过了公安巷再出来，正是新芜路的人民电影院，这出口的一块凹进去的空地，曾经有个小人书摊，书多看书的人更多，生意兴旺。宅子里面带柱廊的大瓦房，两侧有厢房，围出个规整的大院子。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这宅子是下二街小学，妈妈姐弟四个都在这里上过学。我也在这小学临时插班过一个月，一个班里四十多人，全是附近几条街的孩子，或者也有再上一辈住在街上，父母图方便送过来读的。

　　课间休息，门外常有个老太太挎着竹篮卖油炸小螃蜞，面浆里薄薄拖过炸透了，又脆又鲜，小的两分

如果说街景和临街的房子是下二街的皮和肉的话，那么两侧的二十多条巷子和小路就是这条街的骨骼和血管。每条巷子都像个故事，开始，展开，衍生，然后或嘎然而止，或自然而然地结束。它们又像是有年龄的，有表情的，有履历的，深夜或午后行走其中，有呢喃，有浅笑，有细叹，有轻啜，微弱而断续。你以为那是人声，但那声音又分明出于砖墙，出于瓦顶，出于路侧屋角的杂草中，又或者，出自熟睡中老太太的鼾声中，关于遥远过去的梦境的回响。定下细听，却总是什么也听不见，静得不真实，便以为刚才的感受是错觉，是无中生有。

　　初次闯入一条巷子就

外婆家所在的巷子是下二街老巷子的一个典型。紧挨豆制品厂的后墙，这巷子左手便是一溜三座带院子的二层宅子。每个宅子结构都差不多，是民国初年江城时兴的样式：堂间坐北朝南，东西两侧楼上楼下拢共七个大小正房，只除了进门处院子东南处做了门厢。堂间和正房围合出南侧的大天井般的院子，最南边的院墙高到了二楼的栏杆处，直上直下。好天时晾衣杆挂好衣服由栏杆搭到南墙，便是最好的晾晒方式。

　　第一个宅子是外曾祖父兴建，他是钱庄老板。第二个宅子是当时江城帮会头子袁老太爷的家宅。第三个宅子是徽州某城的会馆，大门却是开在公安巷，我

那时的街巷中，有着几种标志性的声音，专属于那些旧时光，专属于与将逝的年代共生共灭的老街区。

　　最引人注意的是清早的刷马桶声。每日天蒙蒙亮开始，各家的主妇就陆续拎着马桶出门了，远的走去寺码头的公厕倒清存货，回到巷子口，院里接了一小桶水就开始刷起来。旧式红漆木桶宽肩深腹，非得是长长的细竹篾刷才能对付，转几圈就是“哗哗哗”几声，时慢时快，整条街的声响此起彼伏，是早晨热闹的奏鸣曲。新媳妇进门，娇气就是在每日的刷马桶任务中被磨去的，什么时候克服心理障碍，能面不改色地倒屎倒尿刷马桶，从而顺利接过了婆婆的班，那就是

7. 腰子饼


　　外地其实也有相同或类似的吃食。比如在上海，它就叫“油墩子”，深受下只角那几个穷区人民的喜爱，显见得苏北人也是好这口的。后来在江西，湖北也都见过，只除了名称不同，原料，外形和做法并没多少区别。事实上，我不敢确定它的名字究竟应该是“腰子饼”还是“幺子饼”。说像腰子吧，大小和横截面的形状倒都差不多，但是这饼子的上下边沿一圈可都是棱角分明的，又与腰子的圆润弧度大相径异了。真正的学名，兴许该叫“油炸萝卜丝面饼”才妥切吧。

　　做腰子饼生意的，和做臭干子生意的，基本是同一类人，都是些三十到六

做腰子饼，第一步，是搪瓷调羹舀一勺面浆到模子里，模子摇头晃脑转一圈，下半部分摊匀了。然后模子里填萝卜丝馅子到顶，压压实，上面再浇层面浆。这就可以下锅炸了。一进了油锅，呲啦啦一阵爆裂声，里面的水分沸腾炸开了，一圈的白沫。到沫子消了，饼朝上的那面也由白色转成了浅黄色。拎起模子，斜着沥下油，再半倒过来，拿另一个空模子在底上“咚”的一敲，那半熟的饼就利落地跌下来，直落到滚油里去继续浮沉。滚上几滚，饼的颜色变成了夹杂着几丝焦黄色的黄褐色，这就可以出锅了。筷子夹出来，网篱上沥净了油，再冷一冷散透了水汽，外皮就更脆。好

8.花生糖

　　江城的炒货，除了瓜子花生，和松子板栗这样季节性的东西外，最主要的就是花生糖，炒米糖，芝麻糖这几样甜食了。一年四季的，副食品商店里都有得卖，玻璃柜台里分门别类地堆着。逢有顾客购买，便一拉后面的柜门，拿个半圆桶样的铝抄向堆头中间一捅一捞， 往台称托盘上倒一倒，看分量差不多了再抖几块下去，正好时立马停手，半块也不多给。称完就在一旁叠起的一摞纸袋中拿起一个撑开，拿起托盘呼啦啦倒进去，口头折出个漂亮褶子扣住封好，这就完事了。那是黄色油纸做的纸袋，薄而轻，却牢靠，扯也扯不烂，水气渗不进去，旧时没有塑

芝麻糖就是另一种境况了。黑芝麻中的油含量和油香的程度自然要胜花生一筹，但因为芝麻粒体量的微小，制作中就得加上更多的糖才可以保持体量。于是此糖就较彼糖浓烈了许多，更油，更甜，也更硬。吃起来也就更得劳烦牙齿更大力地撞挤碾压才行。做得好的芝麻糖，就必须要在薄度上下功夫，不是在成形的时候用了不同的模子盘子，就是事后用把锋利无比的铡刀大费功夫给切出来的。但是从意境上来说，味道和刺激一步到位的芝麻糖就缺内蕴和层次，少了越嚼越香滋味递进的美妙过程了。

　　炒米糖在从前则一直处于不受重视的尴尬角色。不够甜不够香，水平

花生糖要好吃，首先得炒好花生，精选上等原料，大小品种新鲜度都要合适，再炒熟到脆而香的程度，过生或过焦都是失败。再是熬糖稀的温度要讲究，加热融熔了不够，还得再上点温度到变了浅黄褐色才好，不到功的话，出来的成品的颜色就不对，那甜味也就呆板，缺了种鲜活的香浓。而最关键的是糖和花生米的比例。花生米多了，味道偏淡，还不易成形，切割起来难度高，就只能照厚里切了。糖多了，吃口甜腻不说，糖稀冷结后坚硬结实，薄了是脆，厚了可就是石头了，唯有加上了花生米的半硬半软的勾兑，才能舒缓了那强度，保证吃来不至于磕了牙败了兴。

　

9.顽童

　　好象江城的每个顽童,都长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在你说话的时候,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你,那好奇和乖巧的眼神充满了顺从和理解,使你放松了警惕,于不知不觉中松弛了下来,以为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不懂事的幼稚儿童罢了。然而就是在你刚说完话的时候，那孩子就变了，他迅速而流利地爆出一句粗口，眼中全是不屑和失望，然后用一种嘲弄的语气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来，说罢身子挺得笔直地藐视地看着你，一付你骗谁啊你这样的哥见得多了的智商上的优越感。这时候你只有郁闷地承认自己智商偏低，走到街对面没人的地方拿

顽童们好象都没有父母在身边管教，于是也都是些独立的自尊的小大人。他们最看不得撒娇的小家伙，一看到当街打滚耍赖的小孩，一边嘴里嘟囔着“搞什么D东西”，一边兴冲冲地围观，末了忧心忡忡对那家长来一句，“个小家伙怎搞格么搅屎啊,不打不行呐”。

　　顽童们却都有个精于世事且性格强硬的外婆或奶奶。他们每每不情愿地充当老人的跟班，出远门到江城的另一端陌生亲戚家去作客，在那昏暗低矮的小屋中,听着两个老太太缓声说些陌生的人和多年前的旧事，颇有几分神秘。那孩子在这种压抑而凝滞的环境中，心底里莫明生出一丝沉重来，感到这场景

但是顽童的敌人却是那些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却还能吃能喝能四处瞎走动的闲人老头。许是顽童的身手灵活来去如风刺痛了这些关节僵硬的昔日也曾生龙活虎的老家伙。这些人也曾是些无赖，二流子，偷鸡摸狗之流，吃光用光，到老了子女嫌弃，或干脆就是一条光棍一辈子。他们也整日价于街头闲逛，与顽童们占用同一片地盘，一天撞见许多次，于是就每每挡了顽童的疯跑时的路线，或是在看热闹时被从人缝中钻来钻转去的顽童挤得左一个趔趄，右一个趔趄。而偏偏江城人的风气，是爱幼却不尊老，在买油条抢蹲位的一次次卡位战遭遇战中，多少次都败给了这些小家伙们。

10.小鸡毛豆烧干子

　　大舅是江城最好的中学里的老师，教英语，还一直是班主任。像他这样人好水平也高的年轻老师自然是有很好的口福的。各种各样的饭局，主要是学生家长请吃，常常是一波未平，一波又来，推都推不及。所以江城有什么好吃的新开的好馆子，他们这些老师没有不清楚的。

　　然而旧日农村的家长们却只能用些土特产来表达下自己的心意，虽然他们这些老师们并不是真的需要，也总是推辞，可抵不住人家到家嘴巴不利索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下一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门而逃，大舅追到门口，便见到迅

这道被江城人由衷热爱的大菜，其制作过程没有秘密可言，如上所见，只是徽菜无数浓油赤酱的红烧菜中的一种。好不好吃，只在原料。毛豆要饱满，新鲜，干子要密实，干净，这两个原料都得是现从菜市上买来的，或是清晨刚从田间采摘，或是早上才将从豆制品厂新鲜出炉。但是最根本的，是鸡必得是十分十的农家自养的草鸡仔。

　　这些小鸡，整日里在田间地头觅食，吃些小虫，散落的谷物，自食其力，劳动精神十足，间中还要因为抢夺地盘争风吃醋彼此间大打出手，或是因偷吃了主人家的稻谷而被追得发足狂奔。在江南的田园风光中，这些土鸡们强健了其体魄，

摊主面对的，是一大坨顶小底大的斜圆柱形的大块凉粉，直径30公分左右，上面经常地盖着块半干半湿的毛巾。

　　有生意了，摊主就揭开毛巾，右手拿着把寻常用来刨萝卜丝的刨子，哗哗哗刷两圈，刨出一股股细细的凉粉丝，估摸着够份量了，拿根长筷子将跌落在底板一圈的刨粉敛成一堆，一抄，顺势全装到左手的小透明塑料碗或纸碗中，然后依次序，从侧边排开一长溜调料杯，用一把把如小孩过家家玩具一样大小的小勺，往刨粉丝里加入熟油，水大椒，淡酱油，醋，盐，糖，蒜末，榨菜末，香菜末，和各家各有的调味汁。如果是同时做几碗粉，效率就更高了，一

刨粉丝好吃的原因，还在于它特有的形状，细细长长如同龙须面一样，这样就保证了与调料的充分的表面接触，就算草草地拌上几下，味道却可以深入到内里，使得偏爱重口味的江城人吃来直呼过瘾，尤其是被放多了的辣椒刺激得咝咝直吸气的时候。而这种美食之所以成为江城的挚爱，还在于它低廉的价格，它是极少数始终可以用硬币来购买的吃食，以前是几分钱，后来是毛把几毛，现在也就是块把钱吧。所以它才最便宜，最世俗，最民主，不管贫富贵贱，一律只能半个屁股搭在那窄窄的条凳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扒拉着往嘴里送，无斯文，也无风度。

　　价格便宜

很有质量的文章

正是下午六点多一点，来了回来探望老娘的舅舅阿姨们，已经和孩子们一起围坐在白炽灯昏暗灯光下的八仙桌边，每人面前一碗白饭已经盛好了，都在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主人亲自出马，小心地端起硕大的砂煲，从堂间的煤炉上曲曲拐拐绕过种种障碍，迈过低矮的但是绝不可以忘记的门槛，终于安全运送到了八仙桌正中的木垫板上。主人如魔手术师一样掀开盖子，一股香浓的热气呼的一下向上涌去，小房间里变得有点烟雾弥漫，就在这一瞬间，屋里和屋外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是冷漠坚硬的寒冷，里面是家，温暖的家。

　　等老人夹起一块萝卜到碗里，笑口

赞
　　~

呵呵

出得前厅，面向广场，居然是顶级影院才有的两段十几级台阶。这就真让身后的建筑有了凌驾于周围那些低矮民房商铺的高大巍峨的气势。在里面受了艺手术的熏陶和精神的折磨后，由台阶上俯视前方的芸芸众生，总不免产生文青的莫名的优越感，脑子还停留在前一刻的电影情节中，脚底却一步步踏向世俗的不真实的地面，宛如仙人或是隐士下凡来启迪或解救世人一样的准吸毒状态。

　　台阶前就是个广场了，这在那时可是件稀罕物事。如果算上中山路北头路口右首工人俱乐部前的广场，江城一共就这两个广场。但那边那个严格说来已经是老城区的边缘，再加贯了个

然而无论如何，电影院在后面几十年的遭遇，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谁也不能例外。好片子，和平买不到票，百花一样买不到票。到了电视机横空出世，再遍地开花，电影院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售票处门可罗雀，开场前门厅里稀稀拉拉，进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十几二十来号人，冷清得感觉自己和这地方都被外面热闹的世界抛弃了一样。到了录像带录像厅，VCD,DVD以次风行的时代，就连最热爱电影的人也懒得去电影院了。那是电影，艺手术，文化和精神追求的最低潮，斯文扫地，道德世界一地鸡毛。

　　我有幸在这个最坏的时代来临之前离开了江城。虽

14.炸油条

　　江城每一个菜场附近，都会有一个炸油条的摊位。很奇怪，那些炸油条的，绝不是人们惯常想象的，是些胖厨师一样的粗壮汉子，满脸横肉杀气腾腾，反而，多的是些文弱青年，清秀少妇，眼神冷峻的瘦子，木纳沉默的中年人。

　　炸油条的辛苦，不用多想就知道。天不亮就起床，站着几个小时，就在案板和油锅间逼仄空间里来回忙碌，冬天寒风刺骨尚且可以忍受，夏日烈日暴晒，加上灼人的油锅的前后夹击，实在是汗如暴雨说起来全是泪啊。更有那该死的水珠落入热油时蹦裂出的滚烫的油花，落在手上，胳膊上，烫出的一个个水泡，痛极。

从前，吃肉是一种奢侈，是节假日才有的一种享受。而在寻常日子里，想沾沾油荤，最好最经济的解决办法，莫过于吃油条。对关于以粗茶淡饭来应付一顿早餐的江城人来说，油条就是早饭的菜，就是让人胃口大开的早饭的肉，有了油条，就有了一顿完美的早饭，一个幸福的早晨，一个脱离了平淡单调的充满低级趣味的闪亮的日子。

　　吃油条，讲究的是现炸现吃。那些大城市市中，批量生产的摆在早点铺小食店零卖的油条，个个蔫头蔫脑，如一条条抹布一样无精打采，韩寒说的上海那些中年人用来擦脸的油条，就是指这种类型的。江城人是碰也不会碰这样的油条的。

15.大元宝

　　对于过年的童年记忆，大元宝在很多江城人的心目中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那是一个新江城人的孩子，没有多少亲戚朋友需要去拜访的，那大元宝就是个愉快的美味记忆，如今想来依然会唇齿流香，余味动人。而如果是老江城人家的孩子，按规矩那么多长辈必须一家一家上门拜年致意的，大元宝真是极其可怖的一种食物，是对一个孩子胃容，消化能力，计划能力乃至忍耐力的严峻考验：过了这关才能开始有资格尽情享受年上的种种美食，过不了这一关，只好怀着一个饱受摧残的消化系统面对一道道好菜而满心酸楚，欲吃还休。

　　这可怕

从第三第四家出来，吃下去的大元宝已经快堆到喉咙口了，胃里象吞了块秤砣一样实沉实沉的，仿佛因为过度的负载而罢工了。艰难地在街上扶着墙挪动，心里对这极不人道的封建陋俗愤恨不已，尼玛这谁想出来的，圆的东西那么多，干吗非得找个头那么大的鸡蛋来搞这求财求福的迷信活动，干吗不搞鹌鹑蛋，那么小的个头，吃四十个也好过吃六七个五香蛋啊。到最后，每个被大元宝搞得几乎崩溃的小孩，都下定决心，要不就中止这可怕的拜年活动，要不就到了下一家死活都不再吃大元宝了，再强迫就磕头求饶。

　　好在时候都已经不早了，许多人家正准备新年第一

对江城人来说，鸡蛋同样是每个人都喜欢的食物。学会炒鸡蛋，知道搭配各种蔬菜，初学烧菜的新手立马就可以吹嘘自己已经学会了靠十道菜了。而确实只要盐放好了，炒蛋肯定是不会失败的。除此之外，江城人最爱吃的，是葱香荷包蛋。与大城市大酒店里的做法不同， 这种荷包蛋，需要在一面煎熟了以后，小心兜底将蛋对折过来，成为真正荷包的形状，再一个翻身继续煎，利用原本朝上一面尚未凝结的蛋清封口，把蛋黄结结实实包在中间。蛋煎好后，几个一起，放入酱油，糖，葱，少量水，烧开后闷盖小火收几分钟汁，让调料的味道充分渗入蛋白中去，然后就可以起锅

这样的牛人当然是极品。但其实，多数的江城的凶悍的母老虎可也个个都是举止气质超凡脱俗，与众不同的呢。有那虎背熊腰，两条膀子肥肥壮壮，身高力不亏类型的；有那满脸横肉，矮壮结实，嘴唇上貌似长了短髭，不达目的不罢休，又横又轴的倔强型的；有那目露凶光，口露獠牙，上夜班搞到生理紊乱甲状腺亢进，一点就炸的暴躁型；还有笑里藏刀，变脸快过吐痰，翻脸就不认人的智慧型。而最让顽童们害怕的，还是自己的种种把戏，谎话，斑斑劣行，种种罪过，全部逃不过她的又毒又准的眼光。本来嘛，她不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调皮家伙在家里？？如若不慎触犯了